三春

葬在深海

心照(1)

耶律原X杨延平 隐31  现代向 口水大作(呸)

取名字就是个废




他总是套一层厚厚的不曾泛光的盔甲在最外面,贴身的布衣也要用多余的麻布五花大绑平了皱角才算合适。其实习惯读书生活的他是不喜欢这样拘束自己的,怪难受。但他清楚得很,如果不这样做,就没办法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他总是打头阵,身后跟着六个弟弟,听他的一言一令出阵,看他的一举一动冲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闪失乱了整个军队的阵型。他清楚,两狼山一战是那个男人对他们战力的一次检测与挑衅,父亲打不过他们,七子打不过他们,整个杨家军打不过他们。

 

所以他找了一个破绽百出的借口留在了狭谷,只因他总是知道很多将会发生的事情。

 

比如随即追来的辽军,比如左右夹击的盾剑,比如他会死在这里,天波府终究会变成他回不去的家。

 

再比如,尖锐到能戳透盔甲,穿破布衣,刺痛心脏的那把长枪。

 




“延平啊。”

 

耶律原听见自己如此念叨,对着被长枪悬提在离地几步的空中的他。然而他的眼神再也不能落在耶律原的身上了。

 

他被自己杀死了。在耶律原三十四岁的生日的这个夜晚,又一次死在了这个梦里。

 

 

 

 

那个男人,那个总是被自己杀死的男人,也许和上辈子的自己很早就见过了。

 

坐在单位接送的交通车上,耶律原摸着自己有好几天没刮过的胡须,望着窗玻璃外朦胧的街道沉思。

 

其实他不总是梦到男人被自己杀死的场景,至少整整两年加起来能有个十几个晚上不是这样。他确定自己见过男人其他时候的模样,应该是在战争爆发前很多年。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喜武力的少爷,而男人也只是一副初及弱冠的,沾染一身书卷气息的书生模样。他趁着一个大喜的日子偷偷出了府,跟着赶集的商贩被挤在人群之中,四周随手可触全是欢快气息。

 

他很少见国都这样热闹过,便觉得身边的每个事物都是稀奇的。他问路旁做饰物的姑娘买了根簪,想着把这东西别在谁柔顺的发间;又向裁衣的老者用几块钱币换了条长长的黑色布带,心底期望如果能像绑头发一样方便的绑住一个人的心思就好了。他随涌动的人群起步,在行至靠边的客栈时止步。

 

他走在二层最里微阖的门前,用布条一遍遍包裹了精挑细选的木簪。他想要推开这扇门,但突然蔓延肺腑的不安将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于是那扇门就被打开了。

 

“你来了。”

 

额发放下来的样子很好看,他这样想。长久以来的渴望瞬间将不安埋没。

 

 


 

“我……”

 

“干活了——”

 

耶律原刚抬起手来想去感受一下比自己略矮一点的男人披散下来的发。就被一手油腻腻的触感吓得猛睁了眼。迎面而见的是萧风眯眼皱眉的脸。

 

“老哥,你真的没事吧。”语罢,还打算还手摸摸耶律原的头发,结果被一把打了下来。

 

“好得很。”耶律原的语气不太好,这不能怪他,饶是脾气再温和的人被突然一下打醒也不一定不生气。更何况是在就差一点的情况下。

 

就差一点就能摸摸那头连不少女子也羡慕到不行的长发了!耶律原攥了攥拳头,力道不轻不重的锤到自己的大腿——毕竟他还是个亲上护下的好大队长,知道这事终究不能怪萧风(他也不敢,万一被投诉就完了)。

 

见耶律原一个人坐在那演了半天独角戏,萧风到底也猜不到大队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故事才会变成这样,他瞅瞅周围几个同事,大家纷纷摇头不知。‘不会是因为还没有讨到心仪的大嫂所以老大才会这样抑郁吗!?’于是心下开始琢磨等有空的时候联合队里的几个人一起讨论一下帮助老大相亲的一百种方法。嘴上则把刚刚收到的情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报了出来,7座交通车内瞬间响起萧风掷地有声的回音。

 

 

 

 

耶律原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城管,他一般不会参与到商贩之间的纠纷,更多的是分别劝劝两头最终达到和睦解决问题的目的。

 

他不是不知道暴力执法,也清楚这方法从某方面而言其实是很有效率的——如果之后不会被曝光被投诉被撤职的话。所以他执法有自己的原则。

 

“不要打人,不要骂人,不要追人。”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有的人就是不这么想了,他们一行人刚到包子店门口,就看见大厅里有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左边一男人穿着一身正装却满脸凶神恶煞对着右边男人就是一顿骂,耶律原大概听了听又数了数,十句话共四十五个字,字字不带脏;右边一男人穿着运动服显得年轻,听着西装男的骂脸上看不出阴晴,却也没有还口。搁最里面收银台还坐着一个人,不过太远了看不见脸。那人一直不说话,也不动一下,估计就只是个无辜店员。

 

得,这位西装爷才是真·不要骂人的模范,讲道理,这骂人技术就算是一个修养极高的律师可能都说不过,更别说是举报他了。

 

耶律原上前走了两步,寻思过去劝劝(主要是他看着运动男不还口就干等着骂也太憋屈了),结果刚近没几尺,就被西装男充满杀气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那眼神实在凶得过分了点,耶律原自觉比不过,老老实实退回了车子边。

 

“要我猜,绝对是两个人抢女朋友。哎,这年头的年轻人肝火旺盛啊。”还以为可以大显身手的土阿狼失望的大叹一口气,整个人焉了将近一个头的身高。

 

这次站得稍微有点远,又加上旁人的抱怨,耶律原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听清这两个人为什么而吵架,于是转念就想去找给他们电话的隔壁水果店老板。

 

“哎哟城管兄弟你终于来了!”那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先就发现城管一行人来了,自动忽略左右的萧风等人,直直朝中间打头阵的耶律原一步做三步的小跑过来。

 

“大娘。”注意到女人一下子泛青的脸色,耶律原吞了还没吐出的话改口道,“姑娘啊,你干嘛给我们打电话,城管管不着这个事情。”

 

许是姑娘这个称呼取悦了中年女人,女人的脸一下又明媚起来,声音也娇了几分:“小兄弟啊,你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这吵架已经吵了一个小时了,可是吵这么久都不见打起来,店老板也劝了,我们其他店主也劝了,就是不听,所以这不,才想着给你们电话来帮忙解决一下嘛。”

 

“哇,一个小时,贼溜。”一旁的萧风不禁感叹出声。

 

“是有点厉害了。”耶律原听了大致经过,对这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种街边吵架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他熟练的拍了土阿狼的背,让男人回车上去开喇叭,又让阿军准备一下120的电话避免等会劝着劝着就打起来见了红。一切搞完之后,他把剩下几个人分别叫到包子店周围去维持秩序,又继续问,“那大……姑娘啊,你知道店主在哪吗?”

 

既然店主在这,耶律原就可以通过向店主提问来获取这次吵架的根源了。

 

那女老板含着笑,牵起耶律原(缩进袖口)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悬在半空,指向刚刚还坐着的,现在已经站起来走到两个人的身旁的男人。大白天外面还亮得很,于是光线就直直的打了过去,把男人的面孔照了,照在耶律原的眼里一清二楚。长如黑漆的发由一根黑绳绑得紧紧的;细碎的额发、鬓发随意的散着,又让不知哪里来的风遮了眼;那如墨笔勾过的眉弯得格外精致,堪堪弯进了他的心里。

 

耶律原缩紧的食指被女老板扳直。

 

“那儿呢,小杨,包子店的老板。”

 

tbc




其实最后这一段我真的很想写在我的BGM里没人能战胜我

专业选得好四年像高考,我已经变成一周一个大坑的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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