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

葬在深海

西都异闻录(1)

史同,不喜勿入,文中的各种常识被我吃了,很雷。大家当娱乐看看就好。灵魂摆渡au(大概

不要对作者的坑品有期待

cp:刘卫,霍卫,帝后,etc

本章成稿于2017.8.13,17年的文笔肯定不如现在,现微调放出在微博,后面想到了再写,暂时不放lof,配合「千年」老吉版本食用效果也不会很好,接受了走




1.


接到张骞打来的那通电话时,刘彻正把刚刚开会用完的资料锁进柜子,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去接陈阿娇回本家吃大桌饭。


刘彻不想回去吃这顿饭。十年前他爹临走之际,把刘家一大盘生意都托付给了窦家老太,本意是让她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再直接渡给刘彻,为的是保证刘家的大生意不会落到一个不靠谱的人手里,同时想多锻炼刘彻几下。


虽说初衷是好,可这手段未免忒狠了些。头年过去,窦老太就没打算给刘彻找点事情做,甚至还不准刘彻经常出入公司。刘彻知道窦老太是有意压制自己。他咽不下这口气,不想家里长辈一直把自己看成乳臭未干的小子,于是倔脾性上来,大学一毕业放弃了保送,大半夜跑去和窦老太撕破脸,第二天收了家子公司就独出去自己去发展了。


然后十年噌——一声,飞快的过了。


不得不承认,刘彻的确是个本事人,九年间靠着这家分公司,生意是越做越大。开拓了不少新业务,有的甚至是之前刘氏集团都不曾涉及的领域。老太太见他能把一家小公司弄得红红火火的,心下欢喜,这段日子便时常让刘彻回本家聚聚,表面上说着是出息了,该回来了。私底下订好了两件事:一是选个好时间把刘氏集团的把手交给刘彻;二的一个,就是想把陈家大小姐陈阿娇许给刘彻。


但可惜,刘彻自己并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


他一看陈阿娇那张脸就觉头大。陈阿娇算是刘彻的表妹,比刘彻小五岁。年纪虽然轻轻,脾气却刁钻过人,刘彻不待见她是有理由的,不仅仅是脾气。


陈阿娇从小就喜欢刘彻,但却是那种近乎于恃宠而骄的喜欢。她以为刘彻也是同她一样想法,便总喜欢自以为是的给刘彻找些莫须有的麻烦。久而久之,脾性就养得越来越刁钻了。


而之所以刘彻会这么纵容陈阿娇,最大原因就是看在她是自己的表妹的份上,剩下的就是因为家里的几个长辈了。老辈子接触不了太深,看表面上陈阿娇可爱乖巧,讨人喜欢,和刘彻站一起很配,便想把这两人凑合凑合。刘彻最开始不以为然,结果没成想后面差点被娶了陈阿娇。


他实在有些后怕了,最近都尽量避免去本家吃饭。今天这一顿,他原本也是想直接拒绝的。不过这下倒好,有了张骞的电话,刘彻就可以找个正当理由不聚餐了。想到这里,刘彻轻声哼笑起来。他摸出兜里响得正欢的手机拿到耳边,声音听上去难得的欢快:“什么事?”


“不好了老大,工地上刚挖出来一死人!”


刘彻的笑容戛然而止。



2.

动工不久的建筑工地会挖出死人这种事情,放眼全国屡见不鲜。


就本身的经济条件而言,不少开发商因为手头不太富裕,相上的就都是那种面积广、价位又不高的地皮。而这种地,一般情况下不是荒废太久鲜有开发,就是先前突发了什么怪事,暴死了人,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被卖出去。


刘彻有钱,所以脑子不会抽到去买凶地。这次出事的工地是陈阿娇的大哥陈须买下的,听当地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一片地连上旁边才修好的商业街,以及商业街边那个小池子,其实很久以前是连在一起的好大几户宅子,后来世道不好,发了变故,各家人走茶凉,就荒废了。走大路进工地的那个拐弯,早些年还能见块石碑立在那。后来做城区统一规划时,这一块被一铲平推了,说妨碍地区经济发展。


拆了之后,这地就一直空在这,没能开发起来。分走一半地的商业街修是修好了,生意却不太好。陈须就是看上这块地便宜,又不像有脏东西的地方,所以就直接包下来了。本来说是要开发成一块别墅区,拿到地之后搞了大半年却都没找到称心的承包商。结果恰巧那段日子逢上家里几个老辈子传“刘彻要娶陈阿娇过门”的事。陈须心里思索,反正以后要成一家人,那不如就把工地包给刘彻算了,于是大手一挥,就把这块干地皮丢给刘彻。


刘彻这人也乐得接手,那是当然,有钱拿的好差事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没说自己和陈阿娇成不了的后续,而是一声不吭的收下。然后第二天就找到在外地旅游了大半年的张骞,让人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干活了。


张骞隔天就赶回西都,于是这工说开就开,搞得还挺热火朝天;没成想这一动土,就出大事了。


刘彻接了消息就赶紧开车往工地赶。电话一扣,张骞就先派公孙敖去封锁挖出尸体的那块片区,接着通知司马相如和桑弘羊一个联系新闻报一个发奖金,把这事先压下来。幸好刘彻公司的这些人办事效率都高,等刘彻急急忙忙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老大,你可算来了。”


“怎么样,人在哪?”


“已经处理好了,在这边。”


张骞见刘彻到了,便匆匆收好手头的文件塞包里,简单交流了一下情况引着刘彻往出事点。最开始挖出人来的时候,张骞就觉得有些不正常,跟刘彻说别让局子里的人来。于是刘彻提前打了电话跟李家老二支会,那边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和这事有关的报案。没那边的人来,偌大一个工地清场之后只剩张骞和公孙敖在守着,即使刘彻现在来,加起来不过三个活人,荒凉得很。


“那个就是,盖白布那。”


刘彻跟随张骞走进拉起胶条的出事点,站在蒙了层布的尸体边。公孙敖掐掉手头的烟,在刘彻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用戴手套的右手撩开了白布。


“呼……”


见到白布下盖着的人的模样,刘彻不禁长吸口气,掺在鼻子里瞬间凉了几分。


“这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刘彻盯着躺在地上的人,缓缓地侧了头,听见身旁的公孙敖如此喃喃到。



3.


“这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不仅公孙敖,张骞也噎了口水,瞪大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就连见过不少世面的刘彻,都被躺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


刘彻很难把眼前这个双目紧闭的男子当成一具死人:男子的下半身套了条与身材不太搭的宽麻布裤,上身是简单的大蓝袍,最外面本来应该是还有一层外衫,因长期掩埋,已经被自然腐得不成样了。在白日阳光的照耀下,这张苍白的脸上虽染了层风吹不去的土色,神态却格外安详,仿佛刚入眠不久。


但刘彻又不得不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因为他的身上的肉几乎没了,像破了皮的皮球,但骨头又还在,硬生生撑起来了一身大袍子。才从土里挖出来却不见血,但呼吸间能闻到厚重的血腥味。


刘彻直觉,这个很难办。


等到三个惊讶震撼完了,张骞就死死盯着白布半掩的男人皱眉。其实从最先挖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玄乎——哪有挖出来这么新,又这么旧的尸体?还一看就知道不是现在人。但要这个中学政治顶好,大学念外交学,毕业工作到现在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个坚定唯物主义者的人来解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就是在专门给他找茬了。他只能多说几句中听话,拍拍刘彻的肩:“你看看,能不能先把这玩意搬到哪去存着,然后找点懂行道的人来看看?不过我觉着这工地暂时还是别动了,太不吉利。”


公孙敖先盖回白布,听了张骞的话也跟着点点头。即使不是为了查清真相,按传统再怎么说,也应该让死者走得正经点,不要损了两方的阴德。


“嗯,工地这事我回去找陈须说。”正好最近和陈阿娇矛盾重,刘彻也想尽快甩了这块烫手山芋(虽然之前他还乐意得不行)。他转过身,一拨电话先打给坐在天策组办公室的李世民,让他帮忙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把这尸体安置好。然后盯住通讯录里密密麻麻的一条条名字为难。


他和张骞一个大学毕业,虽然是挂个名字不经常听课,但毕竟认识,张骞是刘彻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所以相处时间还算多。况刘彻一有空回学校就要被董仲舒领着走。董仲舒教政治,说起来也是个奇人,平时爱钻研点阴阳道法,总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刘彻开始还以为董仲舒是道上的人,结果一发论文各种“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人的意识具有主动特性……”。


刘彻读书不太好,但喜欢到处讨教道理。一个没问对,就被这两人给逮住,天天“物质物质“的熏陶,头都熏大了。久而久之,自然也不想信这玩意。最早出来的那些日子,刘彻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一单子成了的时候经常有人劝他存点名片吧,总会有用的。他就是不信,不信就算了,还要把劝导的人理骂一顿才着数。他不存还要收拾人,传出去之后,同他做生意的人自然都知道避开这类事了。


所以等刘彻现在来翻手机,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能做这方面的差事。


“啧...”没了法子,刘彻只好先收好手机,干等李世民的人来。他望了眼周围站着的两个人——不指望张骞能找到懂行的人,公孙敖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看都不像是会认识这类人。就在刘彻一筹莫展之际,老实人公孙敖还真掏出手机像模像样地找起什么东西来。


“刘总,我之前认识一兄弟,是个教书的,听周围人说他好像懂这玩意。”用手指了地上躺着的人,公孙敖又收手摸摸鼻尖,随后再把手机递给了刘彻。刘彻接过看看号码,电信的,还是个座机。再瞅瞅地址,西都大学历史学院天禄楼三办公室,好家伙,和自己还是校友。最后见了名字,黑体加粗两字,卫青。



4.


“去病这小子,又把东西给我放到哪里去了……”


在来西大之前,刘彻本来打算直接在电话里跟卫青说明一下自己的来意。结果电话打了三拨过去都没人接。刘彻干脆直接一脚杀去了现场。他被校门口偶遇的自称是卫青小助理的一姑娘领到天禄楼才刚走到三办后门,眼睛还没落到屋内的时候,就先闻屋里传来一个低声嘟囔的男声,三分抱怨五分无奈,末两分却是莫名的欣喜。刘彻只觉好奇,便再转了注意力落到屋里正背着两人翻找大书柜的背影,白衣裹着有些清瘦。


那小助理与刘彻对眼抱歉地吐吐舌头,然后抬手敲敲门:“卫老,我把资料取回来啦。”刘彻倒不觉得有什么,找不到东西口头抱怨抱怨,人之常情。


“好的,辛苦你了。放我桌上就行了。”那个叫卫青的男人并未回过头来,招呼完小姑娘继续找东西,女孩放了东西便离开了办公室。留刘彻一个人站在门口。


卫青还未意识到办公室剩了个人。他没去看资料,而是摸索完下面四层书架就打算去翻最上面一层,可惜书架太高,以刘彻一八四的身高估计都有些勉强,更别说这个一看就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卫青。刘彻见卫青直接上手想去碰架板,没有要抽根凳子垫垫脚的意思,顿觉面前这个被叫做“卫老”的男人太不自量力了,于是走上前去站在卫青身边,伸手“刷”一下从五层架板这头摸到那头。


“去病,我不是叫……”‘你’字还未出口,卫青扭头望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刘彻,再也无声。


刘彻见卫青突然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的脸看。以为是自己刚才进来这么一动作太不礼貌,又想到卫青刚刚喊的应该是他学生的名,于是张口道了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叫刘彻,是公孙敖的朋友,经他介绍来的。想必你就是卫青先生吧?”


趁着话隙,刘彻抓紧机会细细打量面前人。与目测一致,卫青比刘彻矮了半个头。他的身材其实不算清瘦。刘彻的生活挺规律,有每天定时锻炼的习惯,看得出男人挽起袖子露出来的小臂上游走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而那身肤色也不似那些只读死书的人,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呈现出健康的麦色。


之所以刘彻会有那种觉得眼前人清瘦的感觉,应当是卫青着了身素白的缘故,再加上起初又只看到背影,自然衬得瘦了。不同于刘彻见过的太多那种漂亮得过分的,连带着气场都想给自己弄得很缥缈的人。卫青只安静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给刘彻的感觉就是淡得舒服,却又格外疏漠。


意识到一直看着刘彻很不礼貌,卫青局促地移开眼了一瞬,再看回来时已目无波澜,只略微颔首没说话。


刘彻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是公孙敖介绍过来的。之所以会来找卫先生,是想请您帮一个忙。”


“嗯,你说。”


“呃……那,那就麻烦你了。”


刘彻听过不少或是客气、或是故作清高的、或是委婉的说词,但从来还没有一个人的语气能和这个卫青一样,真的就只留风轻云淡。被对方极其自然的三个字回复哽了一下,刘彻面上露了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这卫青果然是高人,约是靠谱了,暗暗加给公孙敖这个月一笔奖金。


刘彻在卫青的招呼下跟着挪了位置去办公桌。


他走在卫青身边,边走边瞧,瞧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卫青。一头泛乌的发柔顺地沿着脸廓贴服,偶尔一两根标新立异的立起来,也不突兀,看上去格外蓬松,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刘彻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不要乱动,但好奇心还是一点点想据上风——想到底是怎样的环境,能造就这个看起来既温和又疏离的矛盾的人。


大概是察觉到刘彻不规矩的动静,卫青也侧过头来看了眼。


只一眼,刘彻就知那双本是沉着深冬霜雪的眸,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天雷闪了一般,生起无尽辉。


卫青的眼睛有光,很好看。



5.


开车带卫青去警察局的时候,天色已渐渐转暮。


本来之前李二打了电话来通知刘彻,说人已经给运到他家无垢的法医室,叫他快点找人把这兄弟的问题解决,不然到时候把自家媳妇吓到,就不是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事了。刘彻接连忙答应好好好,一边载着刚系好安全带的卫青往警局赶去。


虽然刘彻和李世民私交很好,但刘彻就觉得还是不要欠这么大个人情为好——更何况还和其他人扯上了关系。刘彻一边想,一边脚下不注意就飚的有点快了,卫青见刘彻上车之后就是一张苦瓜脸,以为是自己刚才举止言谈有些太不给他留空间了,就放下手里的书。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盯着你看的,你打的座机我不是故意没接,是我当时在上课,错开了,后面急着去找东西,便忘了回。”


“嗯?”


冷不防听到卫青的道歉,刘彻愣了一下。


“你不是在生气?”


心里立刻就明了卫青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居然会以为自己在生这种气吗?


刘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想这个人心思可真奇。卫青被他前前后后的反差搞得头晕,偏头一直把刘彻望着,刘彻回看了一下,微皱的眉与深墨的眼,满满都隽着不解。


“卫青你是个厚道人。”刘彻说,“我怎么会没事跟厚道人生气?我是在气李二那家伙,也忒护妻了点,这才多久就让我俩去取。”真不把朋友当人看。


听了刘彻的解释与抱怨,原本偏头望着刘彻的卫青把头侧了回去,视线落在正上下摆动的雨刮就再也不动了。刘彻以为卫青是觉得这些八卦听上去太无趣,想自己思考点深奥问题,便不再开口,怕打扰了人家清净,专心致志开起车来。


一时间,原本才刚融化的冷意又慢慢的在车内蔓延开来。两个人都不做声的这个时候,汽车引擎若隐若现的轰轰声便在刘彻耳边无限放大。


“能跟我讲讲你和那个李先生的故事吗?”


李先生?


刘彻才收好的笑容又咧了出来。


那个看起来英俊帅气,背地里阴招一串接一串的李世民?


“卫青啊……”刘彻语重心长的唤了声身旁人的名字。


“你可别以为那个李先生是个什么好人。”


李世民和刘彻,是典型的不打不相识。


最早刘彻是和长孙无垢认识的。他俩大学一个辅导员管,虽然不是一个班,但作为辅导员助理的长孙偶尔会到刘彻他们班寝室去查寝。刘彻平时不在学校住,但搞大检查的时候会回去。就有一次正好碰上了,当时刘彻开开门才见了长孙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个子小小的,说话软声细语的混血姑娘很随他的眼缘。


而刘彻这人有个,说好听是优点,说难听是劣根的性子,就是随他眼缘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刘彻都愿意尝试去追一追。


后来毕业工作后,因为开玩笑说自己要有机会追长孙无垢,估计早就追得直接婚纱戒指房产都给她了。结果这话被李世民听了一半过去,就以为刘彻是真对无垢有什么想法,于是抄起袖子就去堵人,按道理,当时这两人都处在事业上升期,职位也重要,不会这么容易就发怒。可说到底,毕竟还是二十三四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揍了另一个,另一个就还回去。两人在刘彻那单身公寓家门口打了十多分钟,最后好不容易被保安分开,手脚没力气了嘴里却还是在‘令堂’‘大爷’的问候对方。


由此可见,二人经此一役后是结下了很大的冤孽了。以至于后来每次二人出去约个饭或者办个事,甚至说就是街上偶遇一下,只要一言不合(或者李二身边跟着老婆的时候),就能把这事拖出来吵吵。小学生看了都觉得幼稚。


“差不多就是这些,所以卫青我劝你,等会到了可千万不要对那李先生客气来客气去,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刘彻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见红一分。


“呵呵……”卫青不语,只是沉沉地笑,笑声比起说话的声音则明朗多了,听得刘彻右耳朵那叫一个又痒又舒服,“刘先生和李先生的感情是很好的。”而后却加了一句如此气人的话。


这能叫感情好?我宁愿生吞猪皮。刘彻心里咕叽,但他没说出来驳了卫青的面子——他是很满意这位公孙敖介绍的又懂行,又好看的大学老师。


当然,对刘彻这种重度颜控患者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好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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